黃一平/乖乖,蘇有朋初執導 《左耳》之後令人期待
文/黃一平
雖然李珥作為主角貫穿全片,對我而言,《左耳》的黎吧啦讓我無法離開目光。其實這個故事,若不以青春片看(我也希望不這麼看它),你可以找到一個經典的故事類型--對世界無認識的人,透過另一個身經百戰的人,看到世界,然後成為成熟的人或走向成熟。
黎吧啦就是那個觸動主角改變的角色,她的戲份只集中在前半段,但她的角色性格牽扯著劇情所有的人物與劇情。她勇敢,無所謂流言蜚語,對自己武裝,將愛進行到底,只在意自己愛的那個人如何看待自己。
她出現的第一、二場戲,我並不喜歡她。但當她在帶著歐豪走上天台,面對那片海,說彼此故事時,對我而言,電影打開了一個世界。
左耳的原著小說,高中時期設定並不是在廈門發生,導演最後決定將故事搬到有海的地方。於是,這部極為接地氣的電影,讓導演接著海峽的這片海,吸取原生地的氣息與記憶,把故事說下去。
我看時突然想起,蘇有朋在建中的時間,已經在小虎隊發展。乖乖虎的高中生活,必定與你我不同,也與《左耳》的所有主人公不會相似。所以他很聰明的,把高中時期設定在高考前的一百天,緊張,壓縮,如戰爭,也是一切人物展開的序幕。當然,在這個市場環境裡面,這部電影自然,也必要被包裝成一部青春片,也因而被放在青春片的天秤中衡量,我們可以看到一些之前已經出現的討論。若跳脫青春片包裝轉個角度,它是關於成長的故事,從天真透過愛情成熟的過程,片中有些過於現實或寫實或殘酷或世俗的選擇與試煉,是否會更加容易被接受一些?
蘇有朋作為成熟的演員,第一次擔任導演,自然有其生澀的一面,但我希望快快看到他下部作品,因為處女作已經表現出他對於生命經驗的轉化,劇本架構、視覺的掌握,這次難免有些許瑕疵,但下次他已熟練,將會怎樣精彩?
舉個例子,劇本中,歐豪飾演的張漾在大學學堂表現出商業頭腦,回答教授的刁鑽問題,富商會在三個分別在學歷、能力、聽話有勝場的女子選擇何者?他答:“胸部最大的那個。”教授說是正解。在商業電影世界裏頭,其實也應該是。
黎吧啦在戲裡面與李耳是絕對對比,豐滿/單薄、性感/清純、婊子/處女...。一般的新導演,在描述這樣女性時,鏡頭的視角會是她性感的同體,凸顯胸部,讓男人們直接興奮。天台上,張漾第一次帶入感情仔細盯著黎吧啦時,看的卻是她脖子的線條。對話時,我們看到的,也是她的頸與背。其他場景裡,鏡頭多次遊走在她身上,黎吧啦的那雙腿,飽滿而成熟的身體,成為慾望的符號,而不是簡單答案的胸部。而吧啦與歐豪在海中追逐的場面,對我而言,比任何床戲都要來得性感,浪漫。
原諒我用這麼樣的粗暴不美麗的方式去解釋一個導演的已經展露出來的經過提煉的品味。
做為一個同樣講的是愛與性與人生成長的故事,作為故事的主人公,李珥,沒有吻戲,沒有床戲,她的成長,因而被集中在精神意志上。甚至,更傾向於廁所裡與吧啦的偶然四目相接。
於是,她的左耳,能夠專注的聽到她這輩子最想聽到的,那一句話。
作者/微觀娛樂負責人黃一平,從事電影營銷工作,寫作是興趣。文章超過一千字時,肯定是因為光影的真實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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