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萊傑後最完美的「小丑」！善轉變成惡　是誰製造出怪物？

文／yeonhee

Joker // 小丑 (2019)

主演：瓦昆菲尼克斯

以下超嚴重劇透，請慎入！

我們見到他的第一面，是他正在上妝時，兩隻手指不由自主插入嘴角，把嘴角拉上呈現一副「笑臉」的時候。那一刻，我明白了這部電影不是著名反派「小丑」的故事，而是在表達現實裡強顏歡笑的我們。

這部電影的英語片名為「Joker」，即是愛開玩笑的人。亞瑟（瓦昆菲尼克斯 飾演）是名職業小丑，引人發笑是他的工作，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卻面對著各式各樣的欺壓 — 少年們搶走他工作時舉的牌子、老闆秋後算賬要他歸還被搶的牌子要不然就扣他薪水、同事送了一隻槍給他防身但被該同事把故事倒過來誣衊陷害...

「Is it just me, or is it getting crazier out there?
這是我的想像，還是世界真的變得越來越瘋狂了？」

或許瘋狂的世界應該是解釋所有不合理待遇的答案吧。

亞瑟常常不能控制自己地開始狂笑起來，但這是他想要的嗎？不是，因為他是兒童暴力的受害者，狂笑只是困苦童年的後遺症。亞瑟的精神病一直卡著沒有進度，但這是他的錯嗎？不是，因為體制和預算，加上咨詢師每週同樣的「工作怎樣了？有沒有任何消極的思緒？」問題，一步步侵蝕身心的負面思想從未被聆聽，永遠無法被理解。

「The worst part of having a mental illness is people expect you to behave as if you don’t.
患上精神疾病最可怕的一件事是其他人指望你表現得像你沒事一樣。」

在亞瑟心中，擁有宛如父親般一席之位的脫口秀名嘴莫瑞（勞勃狄尼洛 飾演）在節目上播出了亞瑟的影片，不僅讓亞瑟無比興奮也讓他燃起希望，但是最後莫瑞並沒有稱讚亞瑟，反而還嘲笑了他。「他以為一直笑就會讓玩笑變得好笑」雖然這句話是腳本裡的一句台詞，但亞瑟的眼神從崇拜、雀躍瞬間變成受傷、恥辱。

他用心地生活著，想要在工作時成為大家的開心果，想要成為母親的「Happy」，想要擁有另一半建築下半輩子，想要擺脫「怪胎」名義變得正常...可是同僚間、母子間、社會間的冷暴力把他推向了反面的極端。

地鐵上射殺了3個人是他忍無可忍的宣洩。對，他犯罪了，他真的很錯，但是大眾在沒有深入了解他之前，就附加在他身上的模式化觀念沒有錯嗎？

那一幕他從地鐵跑到公共洗手間那裡扭手擺腳地跳起舞來，我感到很沈重。壓抑著的憤怒宣洩了，而那臉上的從容忽然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肢體動作上的擺動是自由，彷彿他讓報應提早到來。絕境裡的反彈，像宣告世界所謂的對與錯於他而言再無界線。是貧富懸殊、是先入為主，是體系腐敗把他變成了令你我畏懼的「小丑」。

「I used to think my life was a tragedy, but now I realize, it’s a comedy.
我以前總是認為我的人生是一部悲劇，但現在我發現，它是一部喜劇。」

整部電影最吸引我的是當瓦昆菲尼克斯換上紅色西裝，化起了小丑完妝，在走廊蹦蹦跳跳地起舞，再到戶外，以舞步代替步伐走下那長長的階梯那幕。我以為2008年後，就不會再有像希斯萊傑般完美的Joker了，但這一出場奠定了他住入我心中，成為另一個最佳。

瓦昆菲尼克無論眼神抑或是舉手投足都讓人沈浸，尤其他為亞瑟增添了靦腆及嫵媚的元素，讓人知道成為無惡不作的反派之前，亞瑟還是個平凡人。（今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注定是個競爭激烈的獎項！）

看完電影後，我的心好不平靜。一個人是何時開始走偏，是何時開始變惡？瓦昆菲尼克的亞瑟有的是「善」，他盡可能地將就但別人卻得寸進尺，所以當他不再退讓，這份「善」就變成了最可怕的「惡」，因為只有他明白了弱點的恐怖。

我只能說...「小丑」之所以會出現，全是因為這世上擁有太多無名的「亞瑟」了。無論怎樣，他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這部電影志在反思把怪物製造出來的大家，到底明白了無形的罪名嗎？

《小丑》，威尼斯影展金獅獎，簡直實至名歸。

（以上圖片皆由華納兄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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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外稿作家：yeonh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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