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調教三女成戲精　女人國長大的趙德胤：「你不算男人」這句話，不是侮辱我

記者林映妤／專訪

趙德胤執導國片《灼人秘密》，包藏的除了演藝圈最扭曲的黑暗面，更是許多女性（或弱勢）的遭遇與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電影聚焦在吳可熙、夏于喬、宋芸樺的女人戲上，男性戲份為輔，趙德胤身為男性，卻自認相當懂女人，「對我來說，『你不算是個男人』，這句話不是在侮辱我。」

從小生長在女人國，媽媽姊姊帶著趙德胤長大，家裡有任何狀況也都是母親一肩扛起，「我父親、祖父是比較傳統、保守，延續戰爭時代下來的性格。相較起來，我對女人的信賴與親近感比對男人多，對我來說，『你不算是個男人』，這句話不是在侮辱我。」

趙德胤看來，女人有兩種很大的特質，一是韌性；二是敏感，「她們有理性、堅毅的一面，也有柔軟、易感的一面。」他曾笑說，女人是種非常可愛的生物，「如果說我『婆婆媽媽』，這對我是種讚美。」

▲▼《灼人秘密》趙德胤（左起）、吳可熙、宋芸樺、夏于喬。（圖／記者李毓康攝）

其實趙德胤真的有點婆媽性格的，一旁三女輪流爆料，大家去坎城影展住一間公寓，趙導天天嘮叨，很愛照顧大家。夏于喬笑：「他每天一進來都一定會問每個人，吃飯沒？不要餓到了。我在和趙導合作前，一直以為他很嚴肅，那次發現他很反差，很像媽媽，非常喜歡照顧團體裡的每個人。」

對御用女主角吳可熙來說，早已習慣趙德胤的「關心」，嘴上嫌對方多話，其實內心相當欣賞他的纖細，也因為有趙德胤的「婆媽」性格，《灼人秘密》才能如此引發女性共鳴。

▲▼《灼人秘密》吳可熙、宋芸樺飾演親密愛人。（圖／記者李毓康攝）

夏于喬、宋芸樺都是首次和趙德胤合作，先前久仰他的各部獨立製作電影，但實際上要合作演出不難，難的是事前準備與龐大的心理壓力。夏于喬飾演的「3號」象徵著吳可熙飾演「妮娜」的慾望；宋芸樺飾演的「Kiki」則是「妮娜」最純淨的一面。

拍完最後一顆鏡頭喊卡後，夏于喬終於忍不住在片場崩潰大哭，處女座向來ㄍㄧㄥ到不行的她，自己也很意外會有這種「爆走」的情緒，「我的角色具有企圖心，攻擊性也很大，拍攝時我隨時都很ㄍㄧㄥ，殺青後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聽到導演說『恭喜3號殺青』，我就控制不住了。」

宋芸樺同樣在演《灼人》前就陷入憂鬱，不但一個人搬出家裡短租，生活吃飯也都獨來獨往，許多觀眾形容她在《灼人》打破以往校園青春的框架，展現出不同面貌。片中她與吳可熙是青梅竹馬、劇團夥伴，也是親密愛人，「女生的吻戲對我來說反而比較放鬆，不會困難，同性別很自在。」其實最難的是她短短幾分鐘就要演繹出與愛人分開10年內心的糾結，「那是情緒和情感、空間和時間的跨度，怎麼樣在短時間內去交代、呈現，讓我壓力大到不行。」

▲▼《灼人秘密》折騰吳可熙、夏于喬、宋芸樺，但3女卻想繼續合作。（圖／記者李毓康攝）

但2人都異口同聲表示，非常幸運在對的時間遇上了《灼人秘密》，夏于喬拋下觀眾眼中《型男大主廚》9年主持人的綜藝印象；宋芸樺也終於脫離校園小清新，邁入成熟的表演。至於身兼編劇與女主角的吳可熙，拍攝期間的苦差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她仍感謝自己寫下這個有些私人、有些演藝圈見不得光的故事，因為它讓更多人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對趙德胤來說，許多事也都是機緣巧合，像是碰上了夏于喬與宋芸樺，「和她們有緣分跟磁場，有機會很想把她們變成我的班底，因為我有點重感情，拍完片子大家散了我會有點傷感。」而他下部作品已在計畫中，會不會繼續邀三女？他持保留態度，或許以後還有機會在大銀幕上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