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小兒麻痹患者示範「床上動作」　王可元羞愧：靈活得不得了

記者洪文／專訪

王可元演出《我們與惡的距離》殺人魔打開知名度，他又在短片《情色小說》詮釋小兒麻痺的天才作家，並以此入圍第21屆台北電影獎最佳新演員。他坦言，拍攝前做了很多功課，包括看了身障者的成人片，直到看見本身也是小兒麻痺患者的表演老師阿忠（鄭志忠）在面前示範床戲體位時，他突然感到羞愧，原來之前學的全都錯了，「神打臉！他們靈活得不得了！」

▲王可元演過殺人犯、身障者，最近又要演出精神病人，這些角色是許多演員夢寐以求的角色，讓他直呼幸運。（圖／記者黃克翔攝）

為了詮釋小兒麻痺作家，王可元試鏡當天從出門到內湖試鏡現場模擬角色，一路在公車上遭受乘客異樣目光的歧視，感受到人情冷暖，果然在試鏡時呈現膽小、沒有自信的角色狀態。得到這個角色之後，他鑽研角色比之前更努力，不但讀了乙武洋匡自傳《五體不滿足》，甚至上色情網站觀看身障者的成人片，「我什麼都看，不看靠想像太難了，算是震撼你三觀吧，其實面對情慾都沒什麼，而且震撼是一件好事，這些都是成為一位演員的必經之路吧！」

▲《情色小說》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導演林孝謙、編劇呂安弦攜手合作，由黃采儀、王可元主演。（圖／台北電影節提供）

王可元的表演老師阿忠本身也是小兒麻痺患者，當他遇見對方才發現過去的準備一切都錯了，「我不應該帶著這麼多偏見去解讀這些事情。」他記得阿忠老師在排練床戲時，直接把對手翻過身進行性行為，讓他相當震撼，「其實就是一般的樣子，我以為限制很多，其實一點限制也沒有，他很靈活，靈活得不得了。」

▲王可元、阿忠老師《情色小說》排練現場，不放過任何細節。（圖／好時光提供）

求好心切的王可元跑去問阿忠老師私生活，對方回答：「你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讓他當下感到羞恥：「神打臉，對我來說，他是最早讓我有『撕標籤』的感受，所有角色、所有排練都讓我生命帶來很大的衝擊，原來我一直帶著偏見在過生活。」自此之後，他過去的排練全部都重新來過一遍，「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實際上真的有落差。」

▲阿忠老師親自示範床戲體位，王可元在旁跟Casting陳加倚模仿學習。（圖／好時光提供）

有了阿忠老師當作模板，王可元開心之餘壓力也很大：「他活了50年，他是真實存在的樣子，你必須真實還原他的樣子，不能杜撰或想像，而我只有2個月可以學他。」還好阿忠在家錄了很多影片，王可元從影片學習東西掉了怎麼演、推輪椅的手怎麼拿、哪一隻手比較有力氣，「老師給了很多功課，只能把表演做到最好。」

▲王可元自認不是「天才演員」，所以在演出每一個角色之前，只能更加努力大量做功課，幫助自己更接近角色。（圖／記者黃克翔攝）

王可元參與拍攝只有2天，但他苦笑：「48小時大概有30小時沒穿衣服。」幾乎都在與黃采儀拍攝床戲，現場天氣很熱，保護措施拍到一半就不黏了，但他就算了繼續演。床戲尺度很大，他跟黃采儀拍攝前溝通彼此完全沒有限制，「我們都抱持演員是來工作的，不需要給彼此限制。」當正式拍攝脫掉衣服、肌膚接觸到肌膚的時候，他形容「天雷勾動地火」，很多東西都是預期之外的，「我們揉、舔、抱都是即興演出，我要摸她哪裡都是沒有講好的。」

▲王可元在《情色小說》拍攝現場長達30小時是沒有穿衣服的。（圖／好時光提供）

床戲融合SM主奴的元素，王可元大膽揭開自己慾望的一面，不怕尷尬，「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變態的一面，只是有沒有讓大家看到而已，我選擇把這一塊讓大家看到。」他坦承把自己的惡魔找了出來，「每個導演都開發出我的不同面向，基本上把心給他們，他們會給很安全的空間。」導演林孝謙拍攝前給他聞玫瑰及迷迭香精油，也對他幫助很大，「他是香的，讓我很快打開某一個面向。」

▲黃采儀、王可元《情色小說》拍攝激情戲之前沒有事先溝通，把心交給彼此以及導演，很多都是即興演出。（圖／好時光提供）

演完之後，王可元本來封鎖媽媽臉書，擔心對方發現。沒想到女主角黃采儀的爸爸剛好與他的舅舅是世交，結果舅舅很快就告訴他的媽媽。當初媽媽看完《我們的與惡的距離》分享很多心情，可是《情色小說》預告看完之後避而不談，一個字都沒有講。至今他還是沒想到方法跟媽媽討論這部片，即使入圍了台北電影節，他沒有邀請媽媽看片，決定繼續瞞下去。

▲王可元以《情色小說》入圍台北電影獎最佳新演員獎。（圖／記者黃克翔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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