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什麼？《如此耀眼》的溫柔教誨：平凡別後悔活出幸福時光
文／艾利斯
《如此耀眼（눈이 부시게）》用最溫柔的方式來告訴觀眾身為阿茲海默症的人所生活的世界，那是一個讓人可以活在最美好的時光的世界。
透過反轉再反轉的魅力，使《如此耀眼》成為近年來最成功將電視劇核心概念傳達給觀眾的作品。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在戲劇文案只向大眾提問「什麼是時間？」，一點也都沒有想要以說教的方式來顯露出想要傳達患上阿茲海默症為核心概念的想法，反而是對日常生活有著深刻的描述，讓大眾零距離的接近。就因為如此，然後和觀眾一同寫上這部作品的核心，成為了餘韻滿滿的話題。
要說如果沒有金惠子，這一部作品就不會成立。更甚，如果沒有安內相等人的襯托，也不會讓這部作品處處埋下伏筆，並寫下完美的反轉。金錫允導演與李南奎編劇及金秀珍編劇從《住在清潭洞》、《錐子》以及《老小姐日記》的合作到《如此耀眼》，他們對於日常細緻的觀察後寫出的劇本與編排，再經過演員精湛的演繹，成為最具戲劇性演出的作品。
劇中的人物是那麼的平凡，金惠子並沒有主角威能，沒有生在富庶的家庭，也沒有亮眼的外表，憑藉著自帶甜美的嗓音，想要成為主播卻沒有十分的努力，付出一分就誇飾到九分的功力卻是相當長進，最後而在面對李俊河直接的提問，才開始坦然地面對自己與承認自己的缺點。這樣生活化的描述，也帶著大家從年輕的金惠子因為「等價交換原則」成為年邁的金惠子，一步步地認識變老是怎樣的一種過程。
有沒有想要馬上從明天開始跟我交換生活的人，我變成跟你們一樣，無法就職、欠下一堆債務、交不到女朋友、找不到答案也沒有可以紓解壓力的出口，而你們像我一樣，過著安穩的生活、在地鐵裡有人讓座，沒有人干涉你的一天生活來試看看（這樣的老年人生活）？
而《如此耀眼》會有廣大的回響，其實他是用著最貼近現代人生活的語言來講故事。記得金惠子變老之後，在金英洙的直播當中所提到的「等價交換原則」嗎？在直播成為許多人獲得生活調劑的來源後，使得大家越來越重口味的從中得到樂趣，當大家聽到金惠子突然變老的言論不是感到好奇，而是直接認為他是瘋子，並且對此訕笑。可是卻在這個極端反差的情況之下，所說出的是在真摯不過的話題。而這段也是金惠子在這部作品當中揣摩最多次，並且，最印象深刻的片段。
阿茲海默症是失智症中較多人會罹患的疾病，不管是在臺灣或是南韓，目前平均100人當中就有一個人是失智症，而根據國際失智症協會（ADI）資料，阿茲海默症就佔失智症約三分之二。
而與阿茲海默症相關的影視題材，其實很多，像是2004年由鄭雨盛和孫藝真所主演的《腦海中的橡皮擦（내 머리속의 지우개）》，用浪漫愛情故事將阿茲海默症的題材帶入觀眾的眼前；2011年金來沅與秀愛的《千日的約定（천일의 약속）》讓人一步步地看到身為患者的歷程；2016年李棟旭與鄭麗媛的《泡泡糖（풍선껌）》則是用柔焦的視角去看待如何陪伴在阿茲海默患者身邊，還有李聖旻所主演的《記憶（기역）》講述如何面對患病後自身的脆弱。
在《如此耀眼》中，演出罹患阿茲海默症的老人的金惠子，其實早在2016年盧熙京編劇的 《我親愛的朋友們》當中也是有著同樣的角色設定。《如此耀眼》更是希望透過電視劇成為可以慰勞他人生活疲憊的作品。
▼金惠子在《我親愛的朋友們》也演過失智老人。（影片來源：YouTube tvN DRAMA）
在韓網當中有位記者是這麼說：「勞動力優先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過分使用勞力到勞動時代即將結束，並且開始形成追求新價值的社會。因為，老人正在壓垮年輕人，而《如此耀眼》提出的話題是被我們所遺忘，甚至是我們沒有覺悟的未來，也是現在身為父母輩的現況。」而也真的大家在最後金惠子的獨白中獲得了力量。
從與你在一起幸福的回憶到不幸的回憶，我是用那些回憶撐到了現在，一想到那份記憶會消失就感到害怕，比起你死的那天更可怕。一想到會忘記你讓我覺得更可怕。
《如此耀眼》不斷提及「時間」一詞，其實也在提醒著大家珍惜當下每個瞬間。在看劇的過程當中，會佩服編劇將過去十集所鋪陳的內容，對應到了最後兩集金惠子的記憶。因為對罹患阿茲海默的金惠子來說，更多的時間是她活在她最美好的時光裡。而過去所創造出的每段回憶，都是支撐她生活最大的能量。
《朝鮮日報》在劇終後也對金惠子老師進行訪問，了解她對於「時間」的看法。她說：「時間真的是瞬間即逝，最令人惋惜的是在上了年紀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立竿見影的成就才是美麗的，而聰明且敏感的年輕人，如果可以早點知道就好了。」
這段話其實也對應到這次被大家認為突破演技的南柱赫身上。從出道開始接連幾部作品被認為都是蹩腳演技的他，在最近的終演訪問當中也有說道，「過去也曾受過許多的指責，對此我欣然地接受也沒有埋怨。當然接受了，也沒有埋怨過。現在我感到萬分的感謝，深深地感受到自己不足的同時，也不斷地往前邁進。我果然也是個有夢想的人，想要勇往直前。」透過電視劇而有所成長與收穫的不只是觀眾，還有演員透過一次次與他人的合作汲取養分，共同演繹出好作品，才是最美好的結局。
我的人生有時不幸，可也幸福過。人生就像是場夢，當我也開心自己活過這一回。凌晨刺骨的冷風，花開時吹來的香甜微風、太陽下的時候所彌漫的夕陽味道，每天都是那麼得耀眼。
現在活得疲憊的你，既然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你每天都有資格享受這一切。度過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天，又迎來沒什麼特別的一天，人生值得走這一遭。總令人懊悔的過去，以及令人不安的未來，不要因為這些而毀了現在，珍愛當下，閃耀一點，你有這個資格。
伏爾泰曾經有說過：「時間是世界上最長的又是最短的，最快的又是最慢的，最能分割的又是最廣大的，最不受重視的又是最受惋惜的；沒有它，什麼事都做不成；它使一切渺小的東西歸於消滅，使一切偉大的東西生命不絕。」金惠子在劇中所經歷的一切，更是不斷地證明。
對於想要探討老年題材的《如此耀眼》，其實整體含括的範圍很廣，從夢想到人生實踐再到把握當下，還有關懷高齡社會，最後想套句金惠子的媽媽所說的：「成為了不起的人需要與生俱來，但是要活得精彩是事在人為。」我們不能夠決定我們的未來，但是我們可以透過更進一步了解當下環境後，做出決定，才是人生最重要的課題。
（以上圖片皆翻攝自JTBC）
本文由Wonderlab，艾利斯的追劇外一章授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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